韩祝贤文
自与鸡场主那场生意纠纷争胜之后，阿大自我感觉甚好。本是一次饮酒失误，仅编造了一个歪理，居然蒙混过关，还多赚了一笔钱。那鸡场主被耍得团团转，毫无招架之力。阿大每每想到此事，便心生欢喜。寻思着，此次谁助了我？自家兄弟老二，还有兽医站的王站长。于是，他想把这开心事的来龙去脉，细细讲与老二听听，让他也乐一乐。一来炫耀自己头脑灵活，二来也感谢老二暗中相助。
某日，他特意在超市买了一大壶绍兴东风糟烧。听老二讲过，他自己也特别爱喝这东风糟酒，价格实惠，口感润喉。晚上，他提着这壶酒，兴冲冲地直奔老二家而去。
老二刚吃完晚饭，身上已有三两糟烧在肚发热。见老大来，招呼其落座后，便急切问道：“这次和场主是咋回事？场主都把电话打到所里來了。”
阿大正想找机会吹嘘一番，被老二这么一问，正好开口。他如倒豆子一般，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盘托出，讲得眉飞色舞，津津乐道。不料老二却是越听越觉得老大不像话，越听越不耐烦。最后说道：“又给我添麻烦，你倒是开心了。”“可你说，我这当所长的，这个忙是帮还是不帮？”“你尽惹是非，给我出难题，你这都多少次了？”显然，老二是怒了，心中按捺不住了。
阿大本就脾气火爆，听老二这般地指责，火爆脾气瞬间被点燃，伸手一指，说道：“我打电话求你啦！我又没求你帮忙，什么难题不难题的！”说完，拎起那壶绍兴东风糟烧就走。兄弟俩不欢而散。老二无奈地摇摇头。
春节临近，阿大还记着鸡场主许纳的那只大仙鸡。去碰碰运气吧！说不定场主还记得，年终送你一只大仙鸡过年的话。上午，他未带阉鸡工具，毕竟年边已无鸡可阉。他只是以见朋友路过，顺便来看看为借口，去向场主打个“秋风”。看看能否抱只大仙鸡回家过年。明着讨要总归有些不好意思。他怀着半喜半忧的心情，骑着一辆旧自行车，凭借着过硬的车技在鉴湖古塘上骑行。
当车骑行到莲花庵边石桥附近时，见前方有一个妙龄少妇牵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孩。母子俩一边走，一边说笑，一边眺望着盈盈鉴湖水。那少妇背影婀娜，体态轻盈，小孩活泼可爱。阿大看得一时失神，一失手，“扑通”一声，连人带车一同坠入鉴湖中，溅起一片水花。那小孩、少妇闻声回头，小孩见之吓得大哭，少妇惊得愕然。有人落水，自己却无力施救。她只能扯着嗓子拼命呼喊：“有人掉河里了！救命啊！有人掉河里了！救命啊！”这少妇在石桥上连喊两三声，惊动了近在庵边的鸡场主。他顺手拿起一根篱笆口的长竹竿，急匆匆地跑出去，登上桥。少妇急忙指着塘边河中说：“有人掉河里了！救救，救救他！”场主往所指处一看，哎呀！只见一人在水中挣扎，头部时浮时沉。场主把竹竿向他身边一抛，呼喊他抓住竹竿，然后欲将落水人拖到古塘边，再让他顺着竹竿爬上岸。阿大抓住了竹竿，却无法顺着竹竿爬上来。本來阿大是水乡出身，会游泳，淹不死的。
然而，时值严冬，穿着厚实，在水中行动受限，泳技难以施展。再要命的是，一只裤脚被自行车踏脚缠住，车沉水底拉住了他的身子。他这一着急，急则慌，慌就六神无主，失去了逃生的办法。场主只听阿大露一次头、吸一口气，断断续续地说：“裤、裤、裤脚、被、被……”场主一听，糟了！可能裤脚被自行车踏脚给勾住了！这可如何是好？（待续）
2025-04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