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年大雪边,飞飞扬扬下了一场小雪,那些小年轻们欣喜雀跃,从阳台,从窗户,从不同角度拍了抖音晒在网上与大家分享。他们为之喜悦,实乃对雪己少见而多怪,因为近几十年确实难得见到一场象模象样的大雪了。
四,五十年前,那时的热,热得悍畅,冷,冷得冷峻,春阳照得和煦,秋风吹得神爽。四季分明,不象现在阴不阴,阳不阳。今年入冬之初,更來了个前天夏天,昨天秋天,今天冬天的跨跃式转变,天气怎么了?令人瞠目结舌。

我们童年时,从小雪之后到立春的三个多月冬天中,总要下几场大雪。立春前下的雪称冬雪,因气候寒冷而难融化,几天下來雪叠加,越下越厚,老人们说.”雪顶雪,坐得吃”。立春之后下的是春雪,因气温渐高,雪一边下,一边会融化,雪不可能积厚,故有”春雪如蛇游”,一说。

若遇连绵几天大雪,瓦上,树上,田野,菜园,村道,桥上,河埠,农船,无论远近,皆一片雪白,真是銀装素裹,万里雪飘。青青的麦苗,矮壮的豆苗,绿油油的青菜都藏到雪垛下面去了。村道上行人稀少,小孩子玩,也只能在门囗抓几把雪,揉个雪团团,与邻家小孩互扔打个雪仗,或者堆个雪人,玩得小手冻僵了,口中”斯呵,斯呵”一番,喷口热气暖暖小手。有时,回到屋内,从长辈手里去抡一个火熜,烘烘手脚,还会在火熜里煨上几十颗罗汉豆,豆煨香了,哔哔卜卜,滿室溢香,那煨罗汉豆的香是足以让人流口水的。豆嚼得囗舌干燥,就拿起竹扫帚,用扫帚柄上的竹筒孑去套接屋瓴上的”寸管糖”,若说用以解渴,到更象是玩耍而已。

数天的积雪,让地头田间,屋瓦之上,积雪厚达三,五寸,加上北风呼啸,让人感到寒透彻骨。这样的恶劣天气,那可苦了平时自由自在的空中飞鸟,包括麻雀,此时无处可觅食,死亡在威胁着它们。这个时候,我们男孩想到了弶麻雀。拿一个筛米的竹筛,口朝下覆在远离家门口的雪地上,用一根短木(竹)棍,支起竹筛一边,形成一个入口,内撒谷孑十数粒,作诱饵。木棍中间系一细绳,直至房屋内,然后虚掩上门,躲在室内,静观外部动静。 不一会,二,三只麻雀”嘟,嘟,嘟,”地飞到竹筛边,它们站在竹筛外边,看看里边谷子,端详一番,又侧头二边看看周边动静,显然饥饿吸引着它们进入筛中,但安全又让它们不淂不警觉,在十数秒的权衡后,最终突然闯进筛中,拼命地啄食起來。这时,我们掌控的绳一拉,竹筛倒下,使雀儿成了瓮中之鳖。我们成功捕到了,又多了一个玩物,哈!哈!哈!

麻雀在五.六十年代,被列为”四害”之一,政府鼓励人们大量捕杀,在”蒙冤”几十年后,又获”摘帽”,恢复名誉成了益鸟。以后更成了法律保护动物,谁捕杀谁犯罪,它的命运得到了彻底改变。

现在,天变了,这种大雪没有了,观念变了,麻雀不能捕杀了,这种游戏也玩不成了,一切仅在过往留下的记忆中。
韩祝贤文